人民赋能 近日，著名国礼画家曾镇溪在北京参加了第21届中国当代艺术名家作品展，我有幸亲眼目睹了他的参展作品——以钟馗为主题的新作《引福归堂》。细观之后，颇有心得，以文记之。
图：曾镇溪的国画作品《引福归堂》
首先，我简要地介绍一下钟馗的历史典故与文化内涵。钟馗自唐代以来，以驱魔镇邪的形象广泛流传于民间，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维护正义的传统文化。
据传，钟馗是陕西省西安市周至县终南镇终南村人，虽然长相奇特，豹头环眼，铁面虬髯，但是志向远大，禀性耿直，从小勤学苦读，才华出众。进京赶考，高中唐高祖李渊朝进士首位，却因其长相奇异，李渊未点状元，钟馗见不公，一怒之下，头撞殿前大柱而一命呜呼。李渊后悔不已，命赏赐大红官袍加身，并以状元身份厚葬在其老家终南镇终南村。
图：曾镇溪的国画作品《正气千秋》
后来，唐明皇李隆基小患脾疾，太医久治不愈，心情沉重。一晚梦见一小鬼潜入宫中偷了杨玉环身边宝贝，见状呵斥。倏忽之间，一大鬼抓住小鬼，扣其双眼，将身体撕开两半，一口气吃光。
唐明皇问：“你是何人？”大鬼道：“我乃李渊朝状元钟馗，蒙冤成为鬼王，专捉害民小鬼。”
唐明皇醒后，脾疾渐好，命人找来大画家吴道子，将梦中奇闻告之。吴道子按唐明皇所述画出了史上第一幅钟馗画像，唐明皇命人悬挂于宫门，起到驱魔镇邪之作用。
图：曾镇溪的国画作品《天威巡道》
后来，王公贵族皆效仿之，并传播于民间。由于钟馗驱魔镇邪的正义感满足了人们的心理需求，加上皇帝的大力推动，所以千百年来钟馗的故事和形象就传承下来，并远播海外华人世界，成为“赐福镇宅圣君”。
为什么要简略回顾这段历史呢？因为这对赏析曾镇溪笔下的钟馗形象和文化内涵将会起到积极的引导作用。
图：曾镇溪的国画作品《为民请命》
《引福归堂》为四尺竖幅，选用复古宣纸创作，显得古朴典雅。从构图上看，此画有两个显著的特点：精湛的人像造型与创新的艺术精神。
画中的钟馗造型为侧立，头部向右微仰，两颗铜铃般的大眼怒视。这种造型源自戏剧中“花脸”的亮相造型，更显威武霸气。这个钟馗亮像造型，充分表达了钟馗刚正不阿的气质，从中反映了画家曾镇溪对形象提炼的功力。
画中的钟馗赤裸上身，毛发茂密，充满了雄性的力量和斗志，在气势上就压垮了一众小鬼。我翻阅了上千张从古至今的钟馗画像图，大部分是红官袍加身，少部分是穿着白袍，有几张袒胸露怀的造型，但是几乎看不到胸毛。而面前曾镇溪创作的这种造型可以说是对钟馗造型上的突破。在艺术上，为了塑造完美形象，一切手法皆可尝试。这说明画家曾镇溪是动了脑筋的，这种创新精神，值得肯定。
图：曾镇溪的国画作品《举花过年》
从笔墨上看，一切笔墨都是围绕着突出形象而服务的。为了表现钟馗威严四射、霸气外泄、镇压一切妖魔鬼怪的强势，画家曾镇溪对钟馗的胡须、眉毛、胸毛、肚毛甚至背毛，分别使用润笔和枯笔，沾上不同的焦墨、用不同的力度擦笔而出。通过笔墨的力度运用，表现了钟馗毛发的独特质感与钢针般的坚硬力度，以毛发的浓密显示出了力量的厚度，再加上狰狞双眼倾射而出的凶光力度，多视角塑造了钟馗具有藐视一切妖魔鬼怪的强大力量的威慑形象。
图：曾镇溪的国画作品《铁面圣君》
再看衣服的线条，因为上半身赤裸，衣服下滑，另有腰带加持，所以上半身衣服褶皱较多，下半身和前面的袍子较平滑舒缓。画家曾镇溪用侧锋曲折的线条表现上半身衣褶，用中锋较柔和的线条表现下身和前身的袍摆，既形成了对比，又表现了实态。
在色彩上，黑、白、红、黄的用色技巧纯熟老练，既有鲜明对比，又有和谐统一。
图：曾镇溪的国画作品《除妖斩魔》
另外，我个人认为，此画尚有不足之处，就是粗犷有余、细腻不足。钟馗，毕竟是状元出身。比如在面部表情、躯干肌理的刻画方面，要进一步探索如何生动地表现出传统钟馗形象中的智慧方面。
总之，塑造一个既有威慑力又有智慧感的钟馗新形象，可能是画家曾曾溪今后探索的新方向。
俞大宁
2023年5月10日写于北京
图：艺术评论家俞大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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