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彻《“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1)‖盘龙云中医院
黄勇:一生磨一技,上工治未病(2)少年初长成,自在恰如风(下)
在子弟学校继续读初二,黄勇认识了很多性情相投、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他们的父辈都在铀矿地质勘查队工作。当年,因为地质勘查队常年生活、工作在偏远地区,工作辛苦加上缺医少药,不少员工累积了不少沉疴。
“如果能解除一些这些‘核一代’老人身上的痛苦,也算是报效了社会……”当年,在子弟学校读书的孩子们,有很多人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一部分志趣相投的孩子,对中医产生了浓厚兴趣。
人间三千事,淡然一笑间
黄勇的一个学长成芳,是一个有着女同学名字的男生。他给黄勇推荐了一本医学典籍《本草求真》,这本书顿时让黄勇陷入痴迷状态。
《本草求真》是本药学著作,刊于1769年,共十卷,为清朝黄宫绣撰。黄宫绣,字锦芳,清代著名本草学家和医学家。他认为本草书大多”理道不明,意义不疏”,导致医生难以辨明药性,乃采百家之精粹,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著成《本草求真》。
《本草求真》共10卷,载药520味,附图244幅,分上下两编。该书上编讲述药物的形态、性味、功效、主治、禁忌等,下编分为脏腑病证主药、六淫病证主药和药物总义3个部分。书中对药物意义“无不搜剔靡尽,牵引混说,概为删除,俾令真处悉见”,故冠以“求真”之名。上篇将药物分为补剂、收涩、散剂、泻剂、血剂、杂剂和食物七类;下篇分论脏腑病用药及六淫病用药。
(资料图片)
作者黄宫绣既反对“泥古以薄今”,也不同意“厚今以废古”。书中对于每种药物均以气味性质,结合医方应用作了深入探讨,对药物相互比较而提出个人见解。
黄勇如获至宝地细细研读了《本草求真》,感觉这部医学典籍的最大特点在于切合实际,不尚空谈;是一部医药学紧密结合、内容精简扼要、临床实用价值较高的本草专著。
这部书和当年舅公送给他的《医宗金鉴》和《医学心悟》一样,都是中医入门和奠定基础的医典。
随后,同学又推荐给他一本近代医学典籍——《医学衷中参西录》,这是一部综合性医书,又名《衷中参西录》,三十卷,张锡纯著,初刊于1918-1934年间。作者学验俱丰,于近代医家中影响巨大;张氏学贯中西,在中西汇通方面贡献不菲。
仔细翻阅下来,他发现这本医学典籍的独特之处:张锡纯是我国医学史上一位捍卫与发扬中医学的杰出人物,医界称其为“执全国医坛之牛耳者”。当时,《山西医学杂志》称之为“医书中第一可法之书”;《绍兴医报》称为“医家必读之书”。据《奉天医学杂志》记载,朝鲜人称为“至贵至宝之救命书”,而且当时各省立医校多以此为教材。时至今日,仍是一本授人以巧的杰作。对于指导临床防病治病、科学研究,仍是不可多得的参考书。
学以致用,厚积薄发。
此时,黄勇已经逐步将医学经典里的内容在实践中结合起来。
集龙河水已失去当年湍急的气势,几棵老树依旧在河两岸饱经沧桑(雪儿/摄)
黄勇的表弟在一次事故中烧伤;经抢救后痊愈,但留下了不少伤疤,不但有碍观瞻,而且有时伤疤瘙痒难耐。知道黄勇钻研中医后,表弟请他想办法缓解症状。翻阅典籍后,黄勇给表弟开出了“五味消瘤散”,里面有全蝎、蜈蚣、水蛭、蟹壳等。这个方子本来最早的《医宗金鉴》中也有记载,但没有具体用量和服用办法;所以,他要用心勾兑用药量。
表弟在服用一段时间后,感觉有效果,但有一味药却令他反胃、苦不堪言。黄勇查看后,知道是水蛭采用了生水蛭,没有经过炮制。于是,他用瓦片将生水蛭慢慢烘焙炮制后兑入中药里;表弟的上述症状就没有了。一段时间后,表弟伤疤消退,也不再瘙痒。
此后,类似的烧伤愈合后的患者,逐渐向黄勇求医。初战告捷,让黄勇勇气大增,逐渐将更多的时间用在实践中。
少年初长成,自在恰如风
当时,附近有个村民李春华善于治疗蛇毒。这是一项很实用的医术,大家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难免会经常遇到毒蛇出没和攻击,而治疗毒蛇咬伤是最应该掌握的医学常识。
“认识是宝,不认识是草”,这句话是李春华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山间的根根草草,在普通人眼里就是草;但在中医眼里,却到处是宝。所以,空余时间,黄勇基本上就粘在李春华的身后,上山采集七叶一枝花、半边莲、蛇倒退、白辣蓼等,熟悉着治疗各种蛇毒的药量增减。
一两年后,他就能熟练地治疗生活区里被毒蛇咬伤的人。
集龙江上的吊桥不复存在,如今建成了水泥大桥(雪儿/摄)
黄勇的宿舍里,到处堆放着鬼针草、苦参、茜草、大蓟、万年青根,这些是治疗毒蛇咬伤的基本药物。但遇到被蝮蛇咬伤的人,他还会添加野荞麦根、全蝎、蜈蚣;遇到被金银环蛇咬伤者,会添加三叶青或徐长卿、鱼腥草;遇到被竹叶青毒蛇咬伤者,则添加加滴水珠或苦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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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对蛇伤的治疗,他逐渐对蛇的生活习性熟悉起来,对蛇的医用价值也更加了解。后来,黄勇后结缘中医蛇协,拜师中国蛇协会长舒普荣名下。后来参与了多届中国蛇协举办的蛇伤防治培训班;协作老师参与治疗肝病有特效的新药“青龙舒肝片”、治疗肿瘤的“青龙胶囊”的立项及推广工作。
随后,相关部门在湖南省疑难病专科医院联合成立肝病治疗中心,用治疗蛇伤的药物来解毒护肝、治疗肝炎、肝脏疾病,取得了很好效果。在治疗当中,也发现一些慢病患者如糖尿病、高血压,异常的指标好转,症状减轻;后来运用于慢病治疗也取得满意效果……为从肝论治的思路治疗疾病,奠定了坚实基础。
那时候,二八一队生活区还有个老乡唐华,祖传治疗疯狗咬伤(狂犬病),周围几十上百公里有病人开车来请他去看病。这种病,即便在目前也是一种很恐怖的病——发病即致命,不留余地。
西医认为,此病到目前也无法治愈,打狂犬疫苗仅能预防而已。
但是,对于疯狗咬伤的患者,哪怕患者到了后期,出现四肢僵硬、乱咬乱叫等症状,只要找到唐华,依然可以将患者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因为老家是同一个县城的,所以彼此很亲近。所以有病人开车来接唐华时,他有空就会带上黄勇外出就诊。黄勇目睹了唐华将一例例濒死患者解救回来,感叹不已,大为崇拜。有空时,也跟着唐华上山采药、悉心请教。
当时,唐华参加了光明中医函授大学,那是卫生部中医司司长吕炳奎主编的中医教材。那时候的教材写的相当好,最接近传统中医;每次唐华看完后,黄勇就借来抄写,受益匪浅。
后来,唐华也改行成为一名医生,调到核工业疗养院负责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的治疗。黄勇工作后,还经常去他医院向他学习和交流。
斑蝥花(虫草)、大黄、马钱子……慢慢学习治疗狂犬病的药材和炮制办法、药剂用量;逐渐地,治疗狂犬病也成了黄勇的一项特长。
当时的281生活区里,日子相当枯燥。那年代,除了偶尔看场电影,基本没什么娱乐活动。当时,也没电视,一群志同道合的中医爱好者和队办医院的年轻医生,就在业余时间下河摸鱼、上山采药;几年下来,黄勇已经能认识二百多种中草药。
曾经的二八一队办医院(雪儿/摄)
山风的摇曳中,日子如流云般滑过,转眼到高中毕业的时候。到底要考直属中专还是考心仪的学校,成为一群“核二代”每天挂在嘴边的话题。经过几年的磨砺,黄勇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最后,黄勇进入了湖南中医学院,继续在求学求医的道路上,一步步砥砺前行。(未完待续)(文图/张密 余迷)